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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O3: ruby14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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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宇龙宇无差】 Kill me softly 9-12完结(黑帮AU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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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

  朱一龙黑白颠倒了两天,大清早起床变得尤为困难。他双眼昏花用过早餐,接过外套穿上,刚把自己裹得暖暖和和,脸边突然伸出一个冰凉的塑料杯,激的他一抖。

  那声音很沉,“您的冰拿铁。”

  朱一龙转头,身后人一袭平整板正的西装,蓬松的自来卷也被特意打理过。他嘴唇紧抿着,单手插兜,黑衣黑裤黑领带,腰细腿长宽肩膀,天生的衣架子,乍一看跟个男模似的。

  朱一龙差点没认出人来,晃了会儿神,从头到尾将他打量一遍,又困惑又好笑地问:“……你怎么穿成这样?”

  白宇本想再装会儿酷,一见他揶揄的表情,顿时破了功,一把将咖啡塞进他手里,气呼呼叫道:“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龙哥!”

  说完他拽拽衣服下摆,轻咳一声,音调不自觉降了几度,“以前给五哥干活的时候,大家都不讲究,就破T恤大裤衩啥的随便穿穿。但这次是龙哥要我,你说你每天都这么有型,连保镖大哥们也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,我总不能踢踏个拖鞋站旁边给你丢人吧?多不合适。”

  白宇抓抓头发,跨到朱一龙面前,敞开双臂转了半圈,“昨天新买的,好看吗?”

  他双眼很亮,满是希冀的光芒。朱一龙喝了口咖啡,上唇顶着一圈奶沫,微笑道,“嗯,好看,显腰线。”

 

  白宇毕竟来的晚,在朱一龙身边这些精挑细选的亲信里资历浅些,但脑子活络,性格又好,知分寸懂进退,几天下来就跟一些脾气相投的兄弟熟悉起来,连成天斜眼看他的老于脸色都缓和了许多。

  “那小子的确背景干净,在下面做事的时候,老五也挺赏识。但不管怎么说,还是太嫩,这样突然把他拽到身边,会不会快了点?”

  朱一龙刚送走位登门拜访的前辈,正若有所思地喝茶,听到老于的话,不咸不淡应了句,“那麻烦你多带带了,下次换个普通点的车让人开,不然一紧张就找不着挡。”

  老于半个橘子卡在嗓子眼,朱一龙在他咳嗽声中继续说:“最近也该低调些,冯叔这次来者不善,不知从哪听了风声,猜到我打算把海湾的生意弄上岸。蛋糕被悄悄动了一手,这不探口风来了。”

  老于最清楚不过,龙哥看上去温和安静像个绵羊,内心却有主意的很,一来一往把那老人精的长枪短炮尽数收下,又滴水不漏地全部还了回去。对方到底没能探出虚实,又不好发作,只得悻悻而返。

  天色渐暗,老于见他放下瓷杯起身,低头一看表,提醒道:“对了,翟哥说今晚请客,去旁边新开的酒楼吃京苏菜来着。”

  “不巧,改天吧。今天有约在先,下小馆子去。”他扣上顶帽子,把围巾绕脖子系了圈。老于一看自家老大换了装,心里立刻像明镜似的。

  “哟,又嘴馋了?”他调侃道,“在这风口浪尖上,要不我多派点人跟着?”

  “不用,冯叔自己的事都琢磨不过来,还分不出精力盯我去哪吃饭。”朱一龙冲他摆摆手,“走了,白宇在下面等我。”

  “你俩怎么整天弄的跟约会一样?”

  老于嘟嘟囔囔,后来越说越大声,在后面愤愤喊道:“以前是三年五载见一面,鹊桥相会,这次把人搞到身边来恨不得天天过七夕了吧!”

  朱一龙回头,噙一抹笑警告道:“就你有嘴,奶粉钱还想不想要?”

 

10

  白宇坐在车里,手指敲着方向盘,见人从楼里出来了,麻溜出去打开后车门去迎。

  他今天倒是打扮的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,运动夹克休闲裤,额前的头发扎成一个小揪别在头顶上,脸上戴着一副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墨镜。

  朱一龙远远看见那副违和感十足的黑超,憋着笑,走近了随口便问:“大晚上的,戴这东西还看得见?”

  白宇知道他在打趣,但这一回回的总被当场拆穿,心里多少有点微妙的别扭,忍不住回击:“怎么着,我龙哥太帅了,我怕被闪瞎不行啊?”

  嘴里虽是这么吊儿郎当,他手上动作却很轻柔,把准备好的热巧克力放到朱一龙手中。

 

  白宇看上去大大咧咧,心思却细细密密的。这些天朱一龙颠倒的日夜,眼底的青色,车上的小憩,他全部都看在眼里,暗自挣扎一下,然后一点点把想脱口而出的话语憋回心里去。

  帮中大大小小的事物与他无关,对方肩上的重量也没法一起扛,那思来想去,他只好尽力成为一团火,在他龙哥指尖冰凉时,包裹其上,替他暖暖。

  

  他俩开了一路,随便找了个人少的街边把车停下,沿着夜市一路溜达。朱一龙半张脸埋在羊绒围巾里,只露双游离的眼睛,而白宇双手抄袖,跟个大爷一样压着马路牙子。两人卸去白天那身正经行头,轻而易举混入了食客之中,白宇看着熟悉的烧烤摊和自己曾经扑过的小巷子,感慨万千。

  “那天那顿揍可真疼啊,谁知因祸得福,我真得写个感谢信送给挑事儿的那帮兄弟。”白宇咬着红豆饼,把手背在脑后,边走边叹:“你说,人家都跟老大都是过命的交情,我特立独行,是过饭的交情。”

  他龙哥刚买了份关东煮,正对付一块滚烫的萝卜,一听他这怀着点怨气的话,把萝卜在舌尖上滚了几滚,囫囵道:“那你还不知足吗,白宇?”

  白宇哼笑一声,不明所以地把头伸到他面前去:“这有什么可知足的?”

  “因为一直以来,”他龙哥眉目弯弯的,轻声说:“你吃的可都是独一份啊。”

  白宇怔愣,不知怎的,心里突然一动,转头看向身边人。视线相碰,那双眼睛拢在热雾里,跟最初那日在面馆中一模一样,腼腆又内敛,点着细碎的光,连其中所含的笑意都是丝丝缕缕的。

  直到现在,白宇脑中火花一闪,才算是真真正正明白了,心里那些没来由的悸颤到底源于何处。

  这人是一把裹在绒缎里的利器,他嘴角的弧度,他看他的眼神,就像薄薄的刀刃一样,温柔一刀,缱绻一刀,每一眼都偷偷地、悄悄地,将他的心剜下一小片来。

 

  一瞬之间过往种种全涌了上来,白宇停住脚步,只觉心口阻涩,抬手捂住了半边脸,声音闷闷的:“……龙哥啊。”

  白宇真的不想承认,但又有什么办法呢,他就是在这华灯初上、人头攒动、充斥叫卖吆喝的小吃街中,染着一身的锅气和调料味儿,忽然之间红了脸、动了心。

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他庆幸这路灯年久失修,灯光昏暗,朦朦胧胧。白宇干咳几下,赶紧跟上,掩耳盗铃般岔开了话:“没啥,就噎了下。”


  他又走快几步,手指挠了挠耳后,低语道:“龙哥,你还想吃什么,以后我、我都给你买。”

 

11

  白宇似乎一语成谶。好日子还没过几天,烦心事就接踵而来。现实永远是给个甜枣再狠狠打人一巴掌。

 

  几周之间,风云突变,硝烟味一下子浓重了起来。

  龙哥在生意场上跟私下是截然不同的,寡言少语,但出口必定正中红心。书房的雕花木门开了关,关了开,那两鬓灰白的年长男人无不是笑脸相迎,又黑脸而去。三番几次之后,气氛就更为剑拔弩张。每次白宇见龙哥,他都是眉心紧蹙,嘴唇紧抿,偏过头仔细听着身边人的低声耳语。

  白宇盯着他唇边呼出的白雾,鼻间皆是淡淡的烟草味,现在想来,也许就是他指间忽明忽暗的火点,燃起了一个个预兆。

 

  那件事发生在电光火石间,白宇脑海里没有很清晰的记忆,只有像幻灯片似的、一帧一帧的定格闪回。

 

  夜里风大雪大,他照理在楼下等了片刻,看到玻璃大门打开,老于先冒出个头,随后是龙哥和几个保镖。后院门口灯火阑珊,树丛被吹得簌簌作响,白宇竟在嘈杂的风声中捕捉到一丝异动,扭头一看,两辆黑色本田一左一右悄悄逼近过来。

  白宇几乎“蹭”的直起身体,把人挡在了身后。几个同僚也都围拢过来,警惕地注视从车里下来的人。那些各个都是熟面孔,白宇认识,是前段时间来登门拜访的年长男人的手下。

  为首的语气生硬,态度嚣张,“打扰了,冯爷想请先生去宅邸坐坐。”

  老于慢悠悠走到前,冷笑一声:“上周说的清清楚楚,怎么,冯叔是想言而无信,不打算守这道上的规矩了?”

  男人轻蔑道:“先生才上来多久,张口闭口就是规矩不规矩的,椅子还没坐热就打算改朝换代,是不是太不给老一辈面子?”

  老于恶狠狠地瞪他,恨不得直接啃上一口。“冯叔也知道已经改朝换代了啊,那也该明白什么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吧。”

  对方依旧不肯让路,沉默地跟他对峙。白宇也眼观六路,浑身紧绷。龙哥伸手拦下老于,开口道:“今天天色不早了,不如请冯叔明天上门再作商讨,凡事都有回环的余地。”

  这话语是又冷又凉,不容置喙,撂下便一转话锋,“小白,开车门。”

  白宇依言照做,余光一扫,突然瞥见一道亮光飞快闪过,伴随轻轻脆脆的“咔哒”声。他霎时心下一惊,想也没想,猛地将人推进车里,也不知哪里来的劲,长腿一伸,两步跨去,飞起一脚便踹在那男人手腕上。

  黑漆漆的东西应声飞了三丈远,白宇冲后面大吼一声:“老于,开车!有枪!”

  接着他半边身体一麻,肩膀生生挨了一枪托,混乱中他听见了巨大的引擎声,和自己的模模糊糊的名字。

  而他疼痛难忍,眼前人影纷乱,耳边是同僚的怒吼跟枪响,随后在高度紧张下,记忆便成了一个个碎片。白宇只记得自己奋力帮自家兄弟夺了扫来的匕首,接连撂倒几人,刚龇牙咧嘴地想站起来,无奈肩膀使不上力,在混战中磕磕碰碰又重新躺倒。

  到这般田地,白宇倒心中通透起来,只剩下一句话在脑中回荡:回去得使劲举铁了,怎么也得在龙哥面前帅过三秒。

 

  再睁眼又是熟悉过头的场景,只不过身下不是小巷子,对面也不是烧烤摊,拍他脸的人也不是老于,而是一个年轻的陌生面孔。

  “喂,醒醒,撑着点儿。”这身形高大的男人边说边检查他伤情,摸索一遍后,不知对谁喊道:“没事儿,没中枪,就是被人锤了一顿,肩膀脱臼,还有点割伤。”

  他像是想起点什么,扭头又问:“你是……白宇对吧?”

  见白宇艰难地点头,对方如释重负站起身,一挥手:

  “行了,快快快,赶紧先把这个抬走给龙哥交差去,不然等会上面要喷火了。”

 

12

  白宇大睡几天,醒来之后浑身像散了架,他望着白花花的墙壁出神,不禁感叹:帮里福利真的好,养个伤都是私人医院私人病房。

  护士多是小姑娘们,见他活泼好玩又可怜巴巴的,给他在胳膊上用纱布系了个蝴蝶结,又隔三差五带水果过来,竟养的白宇面色红润,还胖了些。

  “那个,今天有人来看我吗?”白宇每天例行询问换药的护士,看她摇摇头,两条挑高的眉毛立刻垮了下去。过了一周,除了老于臭着脸来确认了下他的情况,还有些闻讯赶来的朋友前来扯皮,他最想见的人从头至尾没有出现。

  白宇挺落寞的,开始胡思乱想。是不是自己太鲁莽惹他生气了?又或是龙哥要处理的事务太多分身乏术?再或是老于那家伙回去说了什么不三不四的话,比如他跟小护士打得火热之类的屁话……

  天马行空的念想往脑子里一滚,白宇越想越恐慌,越想越委屈,顿时寝食难安起来,翻来覆去折腾得伤口都发疼了,又困又乏只好一头睡了过去。

  

  日光照进第一缕的时候,白宇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动静了,那声音很钝很磨人,就在耳边响着,存在感极强。

  他忍无可忍睁开眼,发现不仅床前坐了个人,床头还摆了一溜儿削好皮的水果。

  朱一龙一身衬衣西裤,头发在脑后扎了个揪,拿刀尖挨个指了指那些光溜溜的苹果梨。“醒了,看看,想吃哪个?”

  白宇下意识以为自己睡懵了,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找着焦点,愣愣说道:“龙、龙哥?”

  “嗯。”他龙哥还在兢兢业业地削苹果,“处理了家务事,来晚了点。听老于说你恢复的不错,伤口还疼吗?”

  白宇眨眨眼睛,笑嘻嘻道:“看见你就不疼了。”

  朱一龙没说话,只是盯着他瞧,视线从额头的青紫滑到手臂的绷带,再到结痂的膝盖,然后垂下眼睛。

  “本来是见你在五哥手底下成日受伤,又被人摔来打去,想着拎到我这边,就没那么多没鸡毛蒜皮的小事了。”

  他顿了顿,苦笑道,“但怎么好像,伤的更重了。”

  白宇心里兀的被刺了一下,最看不得他露出这种表情,赶紧直起身体,凑到他眼前:“我真没事儿,龙哥,都是小皮肉伤,用不着多久自己就好了。别想那么多,只要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。”

  白宇说着,伸出手臂一把揽过他肩膀,晃了晃,“哎呀,你好好的,不就是证明我特称职吗?毕竟我得保护你啊,龙哥。”

  他龙哥默默拍开他的手。

  白宇笑的跟朵花一样:“你不会想把我打发走吧?那可不成,咱俩现在四舍五入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。我上了你的船,就是你的人了,你别想扔下我,我顺杆爬也给你爬回来。”

  朱一龙终于微微勾了唇角,毫无威慑力地警告道:“以后不要这样冲动了,我会有办法妥善处理的。看你这逞英雄的样子。”

  白宇咔嚓咔嚓吃着苹果,一路甜进心里了。

  “你听到了?”

  “遵命,一切都听您的吩咐。”他手指捏着果核两端,弯腰把手臂一挥,绕到胸前来,隔空对朱一龙行了个吻手礼,声音又轻又柔,“‘先生。’”

 

尾声

  白宇住院期间就没安生过,东瞧瞧西凑凑,没几日便跟隔壁房彭哥的手下混熟了,偷渡走一包葡萄爆珠和一小盒火柴,趁护士没来查房,准备偷偷在阳台上破个戒。

  谁知躲过了护士,没躲过另外一人。

  朱一龙自从拿住了冯叔的把柄,加班加点,手腕狠硬,直接把这一支从头到尾撸了个干净,眼不见心不烦,勺子把握紧了,凳子也坐热了,心情一好就想往小孩儿那跑。于是,一打开门就撞到了案发现场。

  

  阳台黑乎乎的,只有外面灯火闪着微弱的光。白宇背对他,腰细长腿的,双肘正撑着阳台边,头顶掠过几缕白烟。

  “偷着抽什么呢?”

  白宇果真被吓的一颤,眼见被逮了个正着,只好心虚地干笑两声:“啊,你来了,龙哥。”

  被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凝视着,白宇脑袋宕机几秒,急中生智,胡乱抓了个借口就用上了。

  “护士给吃的那药啊,忒难下咽,每天吃三次,嘴都要没味觉了。这不得找个甜玩意儿解解苦吗,低焦,低焦。”

  白宇说的声情并茂,朱一龙不言语,只是安静听着,直到那声音越来越小,底气越来越弱,才伸出手,缓缓从口袋里摸出一根,夹在两指间,对他说:“借个火。”

  白宇没想到会来这出,火柴盒再拿出来已然空荡荡,他挠挠头,“刚才最后一支,我去旁边小李那再给你弄个来。”

  他刚想抬脚,却被一把按住了手腕。眼前那薄唇一开一合,只轻轻吐了几字:“不用麻烦,低头。”

  白宇感到后颈被握住,那人靠上来,将冷烟慢慢对上他燃着的火点,轻轻磨动几下。

  他触到了对方额前的碎发,而后隔着细雾,直直望入了那近在咫尺的双眼中。

  白宇手指一颤,猛地捏碎了滤嘴内的胶珠。

 

  朱一龙呼出一口微苦的白气,却马上被浓烈的葡萄甜香灌了一鼻子,笑问道:“你的怎么这么甜?”

  白宇背着光影,静静站着,眼神是鲜有的那般晦明不清。他只淡淡地说:“是挺甜的,龙哥想尝尝看吗?”

  

  朱一龙应了声,随后眼前一暗,唇齿间便都是那浓香的葡萄味了。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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